米做的小时光
2018/5/10 10:58:14粮油市场报网收藏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杂交水稻刚刚兴起。盛夏时节,稻花飞扬。人们拿着根长竹竿,把公稻的花,赶到母稻里。反正一时风行,家里的稻谷明显分得多了。杂交水稻的产量,一下子比原来提高了20%。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是我的小时光。那时候杂交水稻刚刚兴起。走路去镇上上初中,田野里已经有人在制造杂交水稻种子。说这个母稻,那个公稻。
盛夏时节,稻花飞扬。人们拿着根长竹竿,把公稻的花,赶到母稻里。
反正一时风行,家里的稻谷是明显分得多了。杂交水稻的产量,一下子比原来提高了20%。我啥也不懂,夜里,一帮臭屁孩在点着煤油灯分稻谷的晒场,围着高高的谷堆东奔西跑,完了身上到处都痒。稻谷壳上扬起的细毛毛好多,有些都飞到脖子里去了。
小时光唯一有的吃的,就是这香喷喷一日三餐的稻米了。可是实在没什么菜肴,大多时候就是霉干菜和咸菜。有时腻了,宁愿猪油、酱油拌饭。猪油拌着酱油拌着米饭,整碗饭就忧愁地冒香了。
好在米会变魔术。米的妈妈是花,因为花生米;米外婆是妙笔,因为妙笔生花;米外公是爆米花,因为又抱米又抱花。呵呵,是爆米花。“嘭”的一声爆,稻米四散开花,米香四方飘远。那是一团冬天里最温暖浓郁的空气,方圆几十米都是。所以,每当爆米花师傅一吆喝进村了,不管是排队轮到谁家,都会围个水泄不通,拜佛似地看着那个笨铁筒在风箱拉动的火苗上一圈一圈滚动。
还炒米胖。把新米直接扔进锅子里,小柴火烧呀烧,米粒会吱吱地被烫开,稍微胖一点就熟了。米胖,是用来做冻米糖的。冻米糖,必须是由大舅舅来切。
大舅舅来家的时候,我总感觉是下雪天。出奇得冷,
那一天我都不会出门一步。
切冻米糖是一门手艺。火候好,都在融化的红糖水与米胖米花触及的起承转合中。大手伸到热锅里,使劲搅啊,和啊,然后迅速兜出摊开,迅速建筑成一块门板大小的方块,迅速快刀切啊切,切成薄薄一片片,不然一会儿就冻成一坨了。我没问过大舅舅哪里学的手艺,也没向他学过。我怕烫手。紧接而来的寒假,早上就有大把的时间窝在床上吃冻米糖,吃得被子都甜了。
在等大舅舅来我家之前,我和弟弟仅有的零食是,你一把米胖,我一把米花。有时也难免偶遇锅巴。
我们家吧,家里的大小事务都是妈妈的,老爸连切个青菜都遭妈妈嫌弃。唯独饭后的咸点———锅巴,那必须是老爸的。有时饭煮得过于熟,会有满满一锅底的锅巴。老爸绝对会吃到一半起身离开饭桌的,“哔”的一声,火柴重新点燃柴火。添完第二把柴,老爸就拿个小铜勺,沿着锅子一周慢慢滴几滴菜籽油。锅巴开始吱吱冒着热气,这时绕锅三周均匀撒些盐巴,咸香味瞬间弥漫满屋。我和弟弟就巴望着,放下饭碗,等锅巴。
逢年过节,妈妈会做炒年糕、汤粉干、汤团。在离开家乡以前,我一直不知道市上的汤团是又甜又黏的。我记得的汤团是分量大大的浸透在一碗鲜汤里,馅是姜肉蛋菜的。一口下去,什么都有。汤粉干也是,妈妈会把煮好的粉干捞到另外一盆鲜汤里,一筷一筷分给我们。这样的汤粉干,冷了也不糊。炒年糕则是年夜饭必备的,意在年年高。
作者:中国水稻研究所博士沈希宏
责任编辑:职钊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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