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里的乡愁

2020/4/8 10:34:43粮油市场报网收藏

（胡茂云）阳春三月，我回到苏北老家。

打电话给二姑，因过年期间疫情隔离，没有去看她，想去探望一下。

二姑在电话那头说话不畅，好似在哭泣，我忙问怎么回事。二姑说她老家已经拆了。我开玩笑地说：“那岂不更好，可以去城里住楼房，天天看到儿子孙子，再也不用他们一个月不回来，你就念叨了！”二姑只说了一句：“40多年了啊，什么都没有了。”我顿时心头一紧，连忙安慰她，待会儿接她到拆迁的老家去看看。

吃完中饭，我们一行来到二姑老家。刚下车，当二姑看着拆倒的老家房屋，泪水瞬间流出，伸手上前摸摸漆黑的土灶台、杂乱的鸡舍、散乱的红砖，不一会儿就哭出了声。

我们忙劝解，却怎么也劝不住。可能因为声音过大，二姑家不远处一座暂未拆的老房子里，走出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看见二姑她立刻就快步走了过来。老太太很激动，用近乎嘶喊的声音对二姑说：“她二婶子，我都多少天没见到人了，这几天天天想起来就哭。”两个老人抱头哭了起来，哭声中还夹杂着“几十年了，哪舍得离开啊。”“这下再见面难喽。”“要是在此地找个地方集中盖房子多好啊。”“楼住不习惯啊。”等这些话语。

两位老人的话，让我感慨颇多。是啊，中国人几千年流淌在血液里的是故土难离，如今一朝离开，是多么的不舍。城镇化、集中居住是改善人民群众生活水平的好事，二姑的眼泪到底为什么而流？我思考良久，乡愁！对，就是乡愁！乡愁是什么，是一排排低矮的砖瓦房，更是房前屋后的稚子嬉戏；乡愁是什么，是出门看到的满眼绿、满树花、满池水和随意惬意的闲聊；乡愁是什么，是一家做好吃的，满庄飘香，左邻右舍前来尝尝的欢歌笑语；乡愁是什么，是鸡飞狗跳的嘈杂，是混杂着泥土气息的芬芳……按照二姑的说法，就是城里的房子再好，总感觉那是冰冷的水泥，没有人情味、没有乡土味。老家拆了，觉得根没有了。

真心地希望，在本地搞一些集中连片的农村小院，既改善了群众生活，也美化了乡村，更能让广大群众留在那片他们土生土长的乡土中，留在那浓浓的乡愁之中。

真心地希望，别让二姑们的乡愁从眼泪中流走。把乡愁留住，就是把根留住。

作者单位:江苏省粮食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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