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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河姆渡

2017/10/16 10:10:06粮油市场报网收藏

2018中国粮食市场发展报告

52.00

  

当汽车驶离杭甬高速,戛然刹停在余姚河姆渡遗址博物馆门口时,心头蓦然一热。即使季节正值江南的隆冬,也没有遮蔽住整个河姆渡遗址的勃勃生机,远古先人们坚忍不拔的意志,诡谲奇异的创造力,适应和改造自然的勇气,犹如一个巨大的气场,攫住了参观者的心灵。  

一种定乾坤  

博物馆前高大的双鸟舁日的石雕作品,根据河姆渡遗址出土文物象牙蝶形器雕刻作品创作放大,太阳、火焰、凤凰,反映了华夏先人奋发向上的精神风貌。而从遗址第四层出土的一粒粒小小的碳化稻谷,则说明河姆渡遗址这一原始村落,自在六七千年前种下第一株水稻开始,就为后来中国南方的人们,定下了以稻米为主食的生活基调,正是一种定乾坤呀!河姆渡遗址地处宁绍平原中部,虽然当时尚处新石器时代中期,但人类文明已开始由渔猎采集向生产经济演化。不过选择种植稻米,想来应该是一个漫长又复杂的过程。  

江南物产丰富,果腹的品种相对多些,河里有蚌、蛤、鱼等,也有淀粉类的菱角、芡实,采集不算困难,加工非常容易,生食、火烤估计口感都还可以,最头痛的问题是产量不稳定而且储藏保管不易。大自然是最好的老师。春去夏来,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野生稻周而复始的生长规律终于被特别细心的人观察到了,再受鸟类啄食的启发,于是,有人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播下了第一批水稻的种子,也许是一片,也许仅寥寥数粒,江南气候适宜,经过发芽、分蘖、灌浆等环节,春播秋收,稻谷获取了十倍几十倍的收成。  

这一种,也就让大半个中国的百姓,从此碗里盛满了香喷喷的米饭。  

奠定稻米文化基石  

30多年前曾经到济南出差,在旅馆食堂吃了几天的麦食,渐渐就有了些不耐烦,上街闲逛时突然瞥见了一家“浙江饭店”,进去一问,果然供应米饭。捧起碗把米粒嚼进嘴里,咽进肚里,那种舒适与落胃的感觉,真的完全是他想遇故知的亲热。河姆渡的先人,不但决定了江浙一带人的胃口,也初步奠定了浙东稻米文化的基石。确实,只要稍微观察得仔细一些就不难发现,从稻米的生产加工到日常的饮食习俗,无不浸润有河姆渡先辈们的基因。  

河姆渡时代离我们说远很远,说近其实也很近。浙东宁绍地区农村,在我年幼时就还能看到每家每户天井里都有一只用花岗岩凿出来的石臼,方言中称为石捣臼。上大下小,高约60公分,上口直径80公分光景,整体形状如同一只硕大的石碗,其功用就是舂制稻米的。当时农村还没有小米机,稻谷收割晒干扬净,储藏在谷柜内,到要食用时再拿出来舂米,鲁迅先生在《阿Q正传》中也曾有过描述。  

以后即使村里有了电动碾米机,一段时间内老派的农民依然喜欢自己舂米,他们认为用米机加工粮食损耗太大。  

河姆渡遗址中与稻谷一起出土的有两把木杵,霎间能拉近远古与今天的距离,木杵与石臼配对,成为江南稻作区使用较早、延用最久的一套谷物加工工具。当然时至今日,多数石臼已经粉碎,只有少数被抬进了以复古为旗帜的公园内作为摆设,这倒也可以算作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在河姆渡先人开创的基础上,千百年来,浙东的稻米文化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米饭剩了,能煮水泡饭,能做蛋炒饭。要换换口味,打成米线,用干菜煮米线,就有了焕然一新的味觉。四时八节形状不同,叫法各异的米粉糕,更是琳琅满目数不胜数。元宵汤圆,柔糯香甜,祥和团圆;清明艾饺,艾香悠悠,缅怀先人;重阳糕,孝敬老人;春节年糕,庆祝丰收,考究一些的地方,甚至专门种植一季粳稻用于制作年糕。越剧发源地的嵊州,平时喜食杂交籼米,但无论如何,一定数量的单季粳稻是不能不种的,嵊州方言称年糕为麻糍,因此就把这茬粳稻叫做“麻糍稻”,这简直类似于裁缝师傅的量身定制。稻米的种植,还催化了绍兴黄酒的产生和酿制,直至成为今天地方的支柱产业之一。很多江浙沪的居民,饭前都有喝一两小盅黄酒的爱好,这是否可以算作是液体的米饭、升华的稻香呢。  

孕育鱼米之乡农耕风情  

吃得谷雨饭,天晴落雨要出畈;有稻无稻,霜降放倒。这些格言式的农谚,至今流传在杭州湾南岸宁绍平原广袤的阡陌田间,闾巷角落。  

在河姆渡遗址博物馆展示区盘桓过去,看到用艺术手法还原而来的当时人们的生产、生活场景,上述耳熟能详儿歌般的农谚就似背景音乐一直在心灵深处撞击,脑海里浮现的则是幼年老家农村的田园风貌。  

三四十年前,人们收割完油菜籽还来不及透口气,就连忙再做翻耕紫云英田的准备。四五斤重的大铁耙,擦一擦油除去锈斑,再敲一敲竹柄看看有没有松动,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翻田是最繁重的农活之一。经过一个冬春的生长,紫云英茎茂叶繁,根系发达,翻过来刚好作早稻的肥料,只是太费劲了,故翻田队伍是清一色的精壮男人。翻过来的泥块灌上水,泡两天,再用水牛淌糊,就可以插秧了。牛虽无言,但亦辛苦,晚上也要让它喝点黄酒解解乏,这样第二天才能重新抖擞。  

这期间江南桃花渔汛,河水漫上农田,鱼儿流进田里,收工的人们就脱掉蓑衣、斗笠,捉几条丢进系在腰间的小竹篓里,晚间的荤菜就算有了着落。至于躲在泥土下被翻出来的尚在冬眠的黄鳝,更要算作春耕时段的佳肴了。  

如此场景,可算作是河姆渡文化采集、渔猎、农耕三位一体的遗韵吧!事实上,仅仅20来年前,绍兴农村还有专事渔业的水产村呢。村民们不事稼穑,以渔为业,口粮粮票则由政府专门发放,俨然有别于一般意义上的农民,至于是不是河姆渡先人的遗风,那就不得而知了。  


责任编辑:万佩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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