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里的植物:蘩蔓春野
2017/9/15 9:29:14王丽芳收藏
草长莺飞的日子里,一不小心,就让春光刷了屏。城里的繁华整齐刻意,郊野的景致恣意烂漫。于我而言,更喜郊野自然之色,瞧,那田野里辛勤劳作的农人、沟坡间竞相争绿的野菜,还有那突如其来的花红柳绿……还有比此更逼人眼、爽人心的胜景吗?人勤春早,不单单是一种时令要求,还是一种神圣的仪式。古人重农桑,严格跟随时令的节拍祭祀,以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这不,在《诗经·召南·采蘩》中,早春二月,女宫人们斋戒三日后,戴上光洁黑亮的发饰奔忙于池沼山涧间,忙碌地采摘祭祀用的蘩。春风中,女宫人的身影在野外和公侯府弟间穿梭,动作匆匆,话语匆匆,步履匆匆,以至于发辫松散也无暇顾及。
蘩,就是白蒿。白蒿这个名儿大家都不陌生,但在典籍中,它还有许多或拗口、或诗意的别名。《毛诗传》曰“皤蒿”,《夏小正传》曰“由胡”“蘩母”“旁勃”,《僧深集方》曰“白艾蒿”,《开宝本草》曰“蓬蒿”。《尔雅》曰:蘩之丑,秋为蒿。初春,其嫩叶美曰茵陈,经冬至秋,长高了的都被叫蒿草或卑称为臭蒿蒿。
白蒿这一生,可谓尝尽了世态炎凉呢。
要说,白蒿只是菊科蒿属一种不起眼的植物,它是如何从野草走上祭坛,“可荐于鬼神,可馐于王公”(《左传》)的呢?抱着这个疑问我查阅了许多资料也未获知,索性在此作一番猜测:白蒿可食、可入药,更重要的是它生命力特别强大,不管环境多么恶劣,一棵扎根,便蔓延一片。
对于白蒿的可食性,倒是有一个古老的传说,与公子重耳有关。话说当年重耳出逃,经常遇到饿肚子的情况,随从大臣四处寻找野菜让他充饥,重耳就是充耳不闻。直到有一天介子推将一团毛茸茸的白蒿送到他面前,或许是饿急了的缘故,重耳竟边吃边啧啧称赞,还夸介子推“有心眼”。多年后,重耳做了晋国国君,火烧孤山,逼死介子推母子,但在他的内心深处,一直思念着介子推,特别是每年春天白蒿生发的时候。
后来,年过七旬的重耳患了肝炎,整日浑身乏力,病急乱求医,没想到连吃十多天白蒿后,竟神奇地痊愈了。消息传开,每年正月二月里,人们都会自发挖食白蒿,以防病生。
白蒿救了晋文公的命,还被列入肝病食疗偏方,它在老百姓心中的位置无形中悄然改观。而经华神医之手三试治黄痨后,其药用价值一下子声名远扬。
传说有个黄痨病人求治华佗,终不得愈。可半年后,华佗再遇上他,那人竟满面红光,无半点病相。华佗急问他吃了什么药,那人说吃了一种绿茵茵的野草。便跟随去看,原来是白蒿。遂到野外采摘一些,给其他黄痨病人试服,可连试几次,均无疗效。华佗又前往询问,原来那人吃的是刚开春的白蒿嫩芽。一语惊醒华神医:“对呀!春二月阳气上升,百草萌芽,莫非二月蒿子具有药力?”于是,第二年春天,华佗采集二月间的白蒿嫩芽,给黄痨病人服用,果然吃一个好一个,但二月以后的蒿子却又没有功效了。为摸清其药性,第三年,华佗又把根、茎、叶进行分类试验。结果发现,只有幼嫩的茎叶可入药治病,并取名“茵陈”。他还编下歌谣:“二月茵陈三月蒿,二月茵陈治黄痨,三月青蒿当柴烧。”供后人借鉴。
再来看白蒿的生命力。上周末,正值白蒿食味最佳之时,与三五好友到黄河边挖野菜,当然我是怀着小小私心的———我想在同样的春日里体会一下“采蘩祁祁”的惬意呢。
我们沿黄河大堤游走,果然在一片乱草丛中发现了白蒿。它们面青背白,一棵棵间隔不远,中有乱石,还夹杂着荠荠菜、面条菜、蒲公英等知名不知名的野菜、野草,若不聚精会神,还真是会错过呢。同行有位农业厅的朋友,他边挖边给我们普及野菜知识,特别提到白蒿,说它生命力极强,总是成片成片地蔓延,“是餐桌上的佳肴,药店里的宝贝呢”。
突然想到春节回老家时,嫂子送我的一包白蒿来,说是配上红枣煮茶喝,清热解毒、润肺养颜有特效呢。保健养身不能偷懒的,这就赶紧把束之高阁的白蒿请下来,配上新疆红枣,煮一壶热茶,在院子里品茗读书,方不负亲人的款款深情,不负眼前的大好春光呀。
责任编辑:万佩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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