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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舞槐花香

2020/5/29 9:41:10粮油市场报收藏

  □郭扬华前段时间,郑州的朋友打电话说,槐花开了,可美啦,回来看看吧。噢,又应槐花飘香时。其实我只是在中原工作几年,他们把我当家人了,说得暖暖的,我心头一热。

  我对槐花留下深刻印象是在河南。那次去洛阳午餐时,主人热情地介绍说:这是槐花蒸菜、鸡蛋煎槐花,是他的最爱。上主食时,又来了个槐花饼和一碗槐花疙瘩,其味道还真是好。那是我第一次吃槐花。

  次日返郑的时候,经过偃师、巩义的沟壑地带。我向公路两旁瞧去,只见满山遍野都是茂密的槐树,盛开的槐花,一团团,如银似雪,似浪如雾。望一眼,如同碧蓝天空飘浮的团团白云,好似浓绿潭水卷起的层层白浪。远远望去,一棵树就是一朵飘浮的云朵,一片林就是滚动的云海。

  槐花在河堤坡边、道路两旁、农家房前屋后,以及那村落小院周围的沟沟坎坎默默开放,它强盛而不与春光争艳,热烈而不慕盛夏繁华,平易近人,低调而奢华。

  那婆娑的槐树枝叶间,绵密成串的花絮拥拥挤挤,竞相绽放。一朵朵玲珑剔透的花瓣,簇拥在紧凑的嫩枝上,编织出一串串丰满的花穗,重叠悬垂,珠帘一般挂满了整个树端。每一个轻薄如绢的白衣裹着娇嫩娇嫩的花蕊,微红的花蒂托着小家碧玉的花朵。甜甜的花香扑鼻而来,味道浓郁久远,沁人心脾,吸引着一群一群的蜜蜂前来采花酿蜜,成为一道亮丽的乡间风景。

  在中原的日子,见的多是洋槐,又叫“刺槐”,当年从德国引种在胶济铁路两侧。这种树生命力极强,很快能适应这里的土壤、气候等,用了不几年的工夫,地边沟堰、山岭薄地,只要有土的地方,就有它们的身影。因刺槐这一物种来自国外,所以人们当时称之为“洋槐”。青岛便有“洋槐半岛”之称。因为生长快,后来华北、西北、东北到处移植作防沙林和行道树。

  中原流行吃“槐花疙瘩”。随着槐花的盛开,寂静的村庄随之热闹起来。少年三五成群拿着钩杆,在村里村外的槐树下绕来转去,钩下一串串鲜嫩的槐花。很多人顺手就把捋下的槐花放到嘴里吃嚼起来。一把生槐花填到嘴里,充饥解渴,满口清香。此时不乏成人加入,槐花林中便人声鼎沸,笑声如潮。余下的槐花拿回家后,先将其淘净,拌上面粉,再加上适量的盐、五香粉,放进锅中蒸熟。食用时调上香油、蒜水,味极清香可口。槐花亦被历代医家视为“凉血要药”,具有清热泻火、凉血止血的作用。

  槐花在我的家乡也算得上有头有脸的。沮漳平原的村口、堰塘边稀稀落落总有几棵老槐树。他们多古老苍劲,多年不变模样。一场雨水过后,槐花便带着迷人的清亮与芬芳,似雪如梦飘飘而落,撒下一地温馨,落下无尽清香。不过我总觉得缺乏气势,远没有北方槐花那般规模“宏大”。

  更让我疑惑的是家乡槐花是七八月份才开花,后来才知道,家乡的槐树是国槐的变种,学名宜昌槐,盛夏开花。家乡人不拿槐花当菜吃,不知是饮食习惯,还是那时南方农副产品相对充裕。

  国槐自然是中国人最早开始种植的,2000多年前的《山海经》已经提到“槐”。那时候槐树也被称为“三公树”,太师、太傅、太保“三公”分坐其下。普通人家也爱在门前户外种槐树,既可以遮阴,又有期许子孙位列“三公”的意思。

  汉代,京城长安的大道两侧就尽植槐树,一直持续到唐宋。诗人常常写到他们当年奔波在追寻功名的“槐路”上,那里留下了他们无数个脚印、梦想和孤寂的夜晚。比如:“袅袅秋风多,槐花半成实。下有独立人,年来四十一。”“风舞槐花落御沟,终南山色入城秋。”显然这些诗寄情咏唱的是国槐,而非洋槐,因为洋槐传入我国的时候已是19世纪下半叶的事了。

  后来客居北京,常能见到国槐老树的身姿。北京故宫里少不了国槐,尤其是武英殿断虹桥边的“紫禁十八槐”,见证了明清无数的盛衰繁华;国子监里的“双干古槐”在明末的时候干枯了,可到清乾隆年间忽又萌发,凑巧正值慈宁太后60寿辰,所以各路权贵纷纷称颂,号为“吉祥槐”。

  当下北京城的大街、胡同、小巷和四合院里,仍留存有许多古槐,这些古槐树是北京城悠久历史的象征,已成为北京灿烂文化的一部分。

  槐树也是故乡的象征,明朝时期的“洪洞移民”有这样一首民谣:“问我祖先来何处,山西洪洞大槐树。问我老家在哪里,大槐树下老鸹窝。”槐树成了移民们怀祖的寄托,饱含着对故土祖先的怀念之情。

  洋槐花怒放飘香了,国槐花正准备风舞迎酷夏,我的故乡在哪里?永远在路上!


责任编辑:戚燕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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